三次考上北大、赚200万,哪里有问题

光明网评论员:6月27日,网传一名学生三次考上北大,三年共赚200万元奖金,相关高考喜报截图引发了网友热议。

网传截图显示,喜报发布者为广东省化州市青鸟实验学校。该校学生全炫宇在今年的高考中,凭借694的高分斩获茂名市高考状元,考上北大。备注信息显示,全炫宇在2020年就考上了北大,2021年在湛江一民校复读,再度考上北大。前后三年间,该名学生三次考上北大,状元奖励金额累计200万元。目前化州市教育局已经了解到网传有关情况,相关部门也已经成立了工作组,紧急开展调查工作。

连续三年考北大,进入顶级学校如探囊取物,这个学生实在不同寻常。而更不寻常的当然是他为何要考三次,这实在不合情理。据他的同学说,他复读是因为没选到心仪的学校专业;很自然地,也有人质疑他是“职业考霸”,利用超高智商在牟利。

但无论哪种情况,都很难说这个学生哪里违规了。高考,是他的法定权利,退学、复读当然也是;奖金,也是他凭本事挣的,是当地要发给他的;即便有人怀疑他是高考移民,比如曾在衡水中学读书,也没法说明存在什么问题。

这个学生所做的一切,从现有信息看,虽然不尽合情合理,但都是合法合规的。让他如此吸引眼球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,他太适应高考的模式了,他是这套考试机制下毫无疑问的成功者。高考设计了一套“游戏规则”,自然也会出现极为精通这套规则的人。这让人嫉妒,但也应当服气。

即便如此,这起事件也很难说是没有可议之处的。人们总会觉得这个故事有一些反常,有些难言滋味。

比如他通过高考挣了200万奖金。“知识带来财富”,简直没有比这更直白而刻露的表达了,现有信息似乎还说不清这个钱是哪来的,是学校给的还是地方奖励的,但这让人迷惑:为什么一个学生考得好、智商高,就要给他钱呢?他创造了什么商品与服务,增进了社会福利吗?恐怕都谈不上,但为何就要奖励他?

不过,相信所有给他奖金的人,都算清楚了这笔帐。他或许成了成绩,也可能成了政绩。他的奖金也自然会有买单的人,或是其他学生的学费,或是当地的公共财政。“考得好就能挣钱”,看上去路径简单,但背后的逻辑可能比我们想象得复杂。“教育经济学”经过一套复杂的计算,给这位学生贴上了标签、标记了价格。

当然,不必苛求这位学生,奖励与否并不是他能决定的,不是他也会有别人拿走这些奖金。只不过,这个令人有些瞠目结舌的金额,还是说明我们理想中的教育,落到现实里是极为功利的;我们希望教育光风霁月,多少也有些一厢情愿,至少在这个故事里不是这样。

重金奖励,虽然让人艳羡,但也让人有些压抑。并不富裕的地方,不惜砸下重金奖励好学生,可以想想看,那会是一幅怎样的教育场景呢?任何价格都会受供求关系的影响,高考奖金越惊人,那里其他学生的出路怎样,越不难设想吧。